的可能,揪心,屏住呼吸,身后的牲口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,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攀了粗大的环链在浮桥上挪动。两岸的春雨让河水绞起了丈余高地泥浆子,河水带了呼啸声在脚下奔腾,腾扑起来地水雾裹了刺鼻的泥腥让人呼吸困难,翻动地旋涡和水势带动了周边的气流,飚起的狂风吹的衣衫喇喇作响,里余的河道朝出视线范围,一望无际的土黄色让人眩目。
还好,兰陵已经过去了。她怕水,不知道怎么挨过这么一段的,曾经过桥无数,可这次不同,能感觉身上的汗水如瀑,衣衫已经贴了身上,被河道上的强风吹的打哆嗦,越到中间却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,河水撞击的轰鸣震耳欲聋,每一步里都顶着搅起的泥雾,水流的冲击让浮桥摆动的频率越来越大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完,马匹已经有点慌乱了,河工们紧张的吆喝声让人神经处于崩溃边缘,随时都可能失控。
谢天谢地,挣扎中不知不觉的已经踏在河南道的辖区,关中人没经过这场面,一行人软泥般的瘫软在河堤上,有哭的,有笑的,有呆若木鸡不发一声。有咬牙切齿无规律抽风,我算好的,保持风度没倒下,靠在庞大地铜牛上喘息,无意中发现远处官道上兰陵的马车正缓缓启动。不由笑了,她操心我,一直这边等我过来才走。
短短几天,连续两次死里逃生的感觉简直太奇妙了。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,才出了关中而已,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经历,再下来就是我和兰陵一起来面对了。
两人一直离的不远,兰陵住的是行宫,我们住的是行馆,级别上的差距让人觉得这年头就是高官出行也是个苦难地差使,洗澡换衣裳。饭量随了黄河上的经历猛增,一点都不在乎饭食是否可口,能活着吃东西就是个幸福的事。
兰陵有安排,饭后派人过来慰问我们一行的疾苦,作为首脑人物我理所当然要有个表示。要谢长公主挂怀,随了兰陵的手下去行宫回礼,当然二娘子同志受过我批评后就很本分了,见我没让他去也乐得偷懒。和新结交的朋友跑黄河边重温心境。
“咱俩也去,”兰陵软在榻上笑,忽然拉过我依偎上来,心有余悸道:“今天可吓死妾身了,满都是黄泥浆子,老想着掉下去可怎么上来?没心思领略其中的意境。”
“看你胆小的,我可是一路昂首挺胸过来地,中间还做了不少诗。”挺挺胸膛。豪迈的拍拍兰陵脊背,“你怀孕就少跑路,累一天早休息。等回来时候我领你过河。”
兰陵捂我怀里咯咯笑,臭道:“说的,妾身一直在道上给你操心呢,见你半死不活的爬过来才走。不嫌丢人,一群老爷们在堤坝上鬼哭狼嚎,没见把人家拉盐的那队人吓地都不敢过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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