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儿是又心疼又高兴。
“……起先我也没觉得你这丫头有什么特别，可打从你过了三岁，饭量就一天比一天大……家里的粮食都是我管着，每天吃了多少我有数，你一个丫头片子，竟能吃个成人的米粮，我要是不管着你，咱家该要被你吃空了，可偏偏你爷一天比一天对你上心……
“真的？”
心疼的是银子如流水似的花了不少，高兴的是他办的这一切显然打算带上她一起走了。
那就是说活当了？以后还能赎回来？
“我没有怨过你。”
越往南走，天气越见暖和，花儿心里暗暗琢磨，如果他们一直往南走，也许再走一阵子就入关了。
其实又怎可能不羞耻？若不羞耻也不会憋了一辈子，任凭家里人猜忌误会，也不解释，直到这时候才说出口。
福儿无声地叹了口气：“奶，你说这些做什么？你该做的是好好养身子……”
因为牛大花说了，她还有话跟老头子说。
“要是再来一回，我还是会把你送走……”
也许老爷子早就知道，才会在当初福儿回来时，在这件事上含糊其辞，一直没给个明确话，几次似是而非的解释，也都是以你奶其实是个好姑娘，只是没读过书，糊涂了为借口。
不会原谅，所以不需要解释。
王铁栓看了看老爷子脸色，忙下去了。
“奶……”
“四处看看。”
她表情似笑非笑，似哭非哭：“真不愧是我奶啊，也就她做得出这种事，这个糊涂霸道的老虔婆，一辈子都不认输，明明做错了，还仿佛就是我的错，还说再来一回，还要把我送走……”
没想到活了一辈子，临到老了，才明白其实他只有她，他也从没想过要离开她。
牛大花突然笑了两声，眼神变得复杂起来。
站在后面的王铁根，看了看众人，没吭声。
这期间，花儿学会了赶车，她本就会赶牛车，所以上手很快。等她会赶车时，就不用男人一个人顶着赶车了。
福儿面露震惊。
“……我不求你原谅我，就是想把事说说清楚，然后跟你说句我当年做错了。这句错了不是我本心的，是说给你爷听的，我不想我死了，你爷还因这事跟我有隔阂……”
见福儿来了，本来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牛大花醒了来，她让人把自己撑了起来，半靠在软枕上。
所有人都感觉到了，也许就是这几天了，于是也没人阻止她，老爷子也是睁开眼就坐在她的床前陪着她回忆。
没想到她奶竟会因这个原因恨她，她只知道她奶打小就不喜欢她，但也没想到会是恨。
牛大花往后靠了靠，垂目笑着，似乎又陷入回忆中。
“我不光恨你，我还嫉妒你……你爷行走都把你带上，我跟他过了大半辈子，给他生了四个孩子，他都没这么对我上心过……怕我苛待你，他连‘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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