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拆桥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若真是如此,皇弟大可放心,寡人一定走在你前面。”
说着,蜀皇忽然像是憋不住了似的,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,他那袖口去挡,放下来的时候,明黄的袖袍上满是鲜血。
龙风行皱了皱眉头,蜀皇见状又是一笑,幽幽解释道:“寡人因病召你回京,鸿门宴是真,可也确实是时日无多。”
说着,他似是自嘲哂笑:“你也好,阿容也好,太子也好……都觉得寡人是个没心没肺的怪物。”
那日上书房内,阿容看他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父亲,只是在看一个心思莫测的上位者。
他们大抵都觉得他不将兄弟当兄弟,不将子女当作子女,可身在这个位置上,谁又能知道他心里无奈?
皇权在他手上,蜀氏江山的百年基业也在他手上,他不敢行差步错分毫,只能如履薄冰地谋算着……兄弟也好,子女也罢,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刻起,父亲和兄弟的身份便排在了帝皇之后。
“难道皇兄不是吗?从你言而无信与公孙皇后成亲,陪上郭岚性命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是个怪物了。”
龙风行冷冷地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恶意,用个狠毒的语言当作利器狠狠地戳向了蜀皇心上最痛的疤。
郭岚自焚的那一晚他也在,眼睁睁地看着蜀皇抱着一具焦骨在废墟之中枯坐了整夜。
那时,他心疼自己的兄长……可很久之后他才明白,他心疼的不该是抱着尸体痛哭的男人,而是男人怀里那个曾活生生的女人。
郭岚也好,他也罢,阿容也是,在他心里永远比不上这万里江山,无上权势。
短短几天之内,这是龙风行第二次提起郭岚,蜀皇面上闪过一丝阴郁,鼻尖似乎又有一股淡淡的焦味萦绕,是他几十年来挥之不去的心头之痛。
他定定的看了龙风行一眼:“当你寡人若是不与皇后成亲,没有公孙家的兵权做倚仗,三弟一登基我们都是他剑下亡魂,哪里还有今日这番恩怨争执?”
说着,他垂下眼睛,望着不远处那盏豆大的烛火,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或许……当年正该如此。若是他没有登基,郭岚不会惨死,他们至少还能在阴间作对鬼鸳鸯,忘川之畔,奈河桥头,也能一起走。
两人都被彼此说到痛处,两两相望,相对无言。
不知过了多久,龙风行忽然开口,声音艰涩:“要杀要剐随你如意,只是我最后还有一个要求……若皇兄真如你所说,对我还有一丝兄弟之情……便,放过阿风那孩子吧。他素来忠心于我,谋反之事也不过是顺了我的意愿罢了。”
提起景随风,蜀皇顿了顿:“劝降书已下,阿容昨日便已启程前往凉城,他若受降,寡人不会伤他性命。”
龙风行闻言笑笑,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——
“阿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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