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冒三丈,顶着一边麻木的肩膀,大步上前,长刀一撩,那人一条手臂就腾空飞了起来。
那人惨叫着踉跄而逃,去发现一个文弱书生迎面而来,精准地将一把长剑送进他的咽喉。
“身之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,如尔般不惜命,实乃大不孝。”
那人断气前,见那文弱书生摇头晃脑文绉绉说着他听不懂的话。
秦川嘴里骂着娘,又砍了两个跳下来寻死的敌人之后,就被宋知庭拉回门楼了。
这会儿,文弱书生的宋知庭就当起了郎中,抄着用火烤过的匕首把箭支旁边的肉割开,拔出箭头,用烧酒清洗伤口,然后取针线缝伤口。
这活是秦川教的,能加快伤口愈合,降低感染的风险,现在那些粗手大脚的九箕山老匪个个都学会缝针了。
当伤口缝好的时候,秦川已经脸色灰白,浑身被汗水湿透了。
他能感受到关二爷刮骨疗伤需要忍受多大的痛楚。
宋知庭帮他包扎好就出去了,二楼屋子里只剩八个不停装弹射击的老匪,还有在椅子上坐立难安的孟圭明,和周身虚弱的秦川。
这几日,孟圭明一直被软禁在屋子里,除了偶尔被秦川叫上楼顶露面之外,哪都不能去。
他本以为,姓秦的拿到了矿场,击败了巴山虎,从今往后孟家庄就可以安宁了,自己也终于可以安生度日了,没想到又来了个范永斗。
这次,外面的喊杀声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,孟家庄可能是真守不住了。
到时候……
“放心吧,到时候我会带你杀出去,不会让你落入范永斗之手的。”
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缓过劲来的秦川淡淡说道。
“多谢大当家的,多谢大当家的。”孟圭明感激不已。
秦川懒得理他,刚想起身出去,就听“砰”的一声大响,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扭头看去,见一个九箕山老匪捂着脸,在地上痛苦地打滚。
鸟铳炸膛了。
秦川急忙跑过去,让其他人按住他,自己则掏出匕首用火烤过刀锋,然后在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挑铁屑。
那支炸膛的鸟铳不但炸断了他两根手指,碎铁还糊了他一脸,其中有一块拇指大的还生生镶到他骨头里。
当秦川把碎铁都取出来,拿烧酒消毒的时候,那老匪痛得昏死了过去。
好不容易才将被炸翻出来的肉贴回去缝好后,秦川让人把他抬到屋角,又交代手下火铳不要放太密集,然后便上了楼顶。
他发现,又有一堵围墙被撞塌了,敌人再次蜂拥而入,宋知庭正指挥流民把点燃的柴捆扔过去,罗大牛和老黄正领着一群老匪来回冲杀。
其他地方的围墙后面,也跳下来不少敌人,正和手持枪矛的乡勇胶着厮杀。
不时有杀红眼的乡勇和流民倒在血泊中,也有哭喊着连滚带爬逃走的孬种。
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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