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信然把手机收回自己的衣兜,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搓了搓。
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关节处已经冻得有点泛红,在皮肤上洇起一种干燥微肿的色泽。自从上个星期把手套无意中落在书店后,窦信然还一直没买一双新的。
倒也不用再买了。窦信然把自己的双手暂时地拢进袖口,快步向着附近的一家超市走去:毕竟,最寒冷的冬日很快就要过去了啊。
再从超市出来的时候,窦信然手里已经提了两箱牛奶、一只烧鸡,以及一整袋沉甸甸的熟食。
再加上他书包里特意背着的那些东西……
应该是够了。窦信然心里思忖着。
不用停下来看路,窦信然自己就轻车熟路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。那个街口和他家的方向完全是背道而驰,但每过一两个月,他都会上门拜访一次。
对于窦信然来说,除了去医院探望奶奶一次以外,和那一户的交集,几乎算是他过去几年里,在城里唯一需要走的“亲戚”了。
连着几条街都是老式小区,和窦信然的居住环境一样,附近居民楼都没有保安、没有栅栏、更没有门卡。楼下单元门的锁头有些常年罢工,有些艰难地维持着生命,还有些时灵时不灵。
这种锁对于不少小偷来说可以说是几近于无,随便从女生头发上拔一根铁丝发卡来,就能直接捅开。
不过,鉴于这片小区里早晚来回溜达的大爷大妈多,住户之间也都彼此认识,被发现的危险性极高,所以小偷们一般也不会光顾此处。
窦信然两手提着满满的东西,几乎把肩膀弧度都拽了下去。他一路快步走来,不曾在半途驻足歇息,只有站到一扇破旧落漆的老式铁皮单元门面前,才把奶箱落在了地上。
单元门是锁紧的,但是附近的住户都知道,这个锁头已经失灵很久。
熟悉的人甚至用不着铁丝工具,只要掌握了那股巧劲儿,把门锁左右一晃,然后一拉就能直接拉开。
窦信然恰属此列。
他轻轻松松地拉开了那扇大门,熟悉得像是从小就在这栋楼里长大一般。
门刚打开,狭窄楼道里的潮湿郁气就扑面而来,窦信然面不改色,提起奶箱走上五楼,这才敲响了用户的房门。
“谁啊?”门后响起脚步声,随即有女人警惕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。
“齐姨,是我。”窦信然非常温和地回答了这个问题:“我是小窦,我来看看你和燕燕。”
几乎在听到窦信然声音的瞬间,女人就直接打开了门。
“哎呀,是小窦啊,快,快进来——来之前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。真是的,你这孩子怎么就穿这么薄,现在都是深冬腊月了……看看,手套都不带一副,哎呀,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!”
中年女人长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,眼睛却温和的像是世上的每一个母亲。
她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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