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反尔的小人举动,实在愧对先祖,待朕回长安,必到昭陵长跪三日不起,以赎其责。”
这个时候,钱不丰不知从哪个角落蹦达出来,老夫子高声“佩服”道。
“物有所不足,人有所不明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陛下能幡然悔悟,重信义、守名节,高祖、太宗英灵在上,也会欣慰的。将士们,扪心自问:若是尔等之妻儿失陷于敌手,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自己眼皮低下逃走,而无能为力,心中想必也是泪血洒鞭,怨气冲天,今日所为,怕是较之陛下犹有过之,此乃人之天伦之道,纵使再食言万万次,岂有非议之处?
然,今日陛下听馋而美,闻谏而仇者亡,从善如流,虚心认错,安能不让我等惭愧?不让我等佩服?不让我等心有戚戚焉?
将士们,有此有情之主,重情之圣上,岂非我等万万年来修的莫大之福气,岂非我等一展抱负,化流四海之际?”
不过,很显然,作为一个弃商从政的典型,钱不丰难得抓到一个颠倒是非黑白的良机,岂能如此作罢!
面色一转,钱不丰一脸圣洁的敬佩瞬间阴沉愤怒起来,变脸如翻书。
“反观那张要离、候弦高为人,卑鄙无耻下流,连十月怀胎的女人都挟持,实非英雄好汉所为,如此人间败类,不神、不圣、不贤、不忠、不肖、不道、不耻之人,必受天殃,天诛地灭也不为过,陛下所为,乃为人间除一害,于国于家功盖天下,煌煌乎,岂非德被天下?”
“微臣钱不丰特献上拙作《大哉赋》以洋陛下圣贤之德。正是:
大哉乎,有治为君!
惟天为大,惟治泽之。
德,足以怀远;
义,足以得众;
才,足以睥古;
明,足以羞天下;
——此真龙天子也。
荡荡乎,臣心有愧焉,身无一技之能以佐此人杰!
巍巍乎,广矣!大矣!万岁矣!”
李治在马上咽了一口吐沫,全身鸡皮疙瘩乱抖一地的。眨眨眼,面上自然还是一脸惭愧,可心里真不知该说些甚么。
好吧,他承认刚才和李义府商量好了在唱双簧,学术一点说法叫政治作秀,好得一个从善如流,知错改错善莫大焉的名头,以掩盖自己食言而肥的人生污点。
可事先,自己似乎好像没有跟钱不丰那老狐狸打招呼啊,怎么现在不仅蹦达出来,反倒整出一首听的不太懂的《大哉赋》来,又是广,又是大,又是万岁的,摆明了欺负老子文言文没宗师境界嘛。
另一边,李义府可不这么想,这次真是遇到对手了,李义府已经可以确定了,这个钱不丰以后铁定会成为自己终身的对手,自己也就故意请罪,给陛下卖个好。这厮倒绝,竟转眼颠倒黑白,翻云覆雨,明明就是陛下让归海一刀背后放冷箭,下流卑鄙,可经他这一说,此番背信弃义,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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