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是揉胸口,捏人口,半晌,苏长安方悠悠醒转。
他这次醒来,整个人都变了。
或者说,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,甚至,比原来更消沉,更畏缩,那面色白得似一张纸,唇色发青,一直在发抖。
“阿安,你怎么了?”尹初月心疼的为他拭去额角冷汗,却被苏长安用力推开。
“你们两个,滚!”他直直的指向门外。
“哥哥!”苏长欢皱眉。
“不要叫我哥哥!”苏长安嘴唇哆嗦着,“我不是你哥哥!我也不要做你的哥哥!你混,你要造反,不要拉上我!不要连累我!从
今往后,我不是我娘的儿子,我也不是你的哥哥!我愿意做狗,做一辈的狗!子子孙孙都是狗,我愿意的!我宁愿做狗!宁愿
做一条狗!”
“你?”苏长欢呆呆看着他,“苏长安,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你可忘了,你以前也曾是……”
“没有以前!不要以前!”苏长安忽地暴跳而起,用力将她推搡了出去,“咚”地一声,把门重重关上了。
“缓缓,他怎么了啊?”尹初月立时又要哭,“你不是说,等过了这一夜,他就会站起来吗?可我怎么瞧着,他直接就趴地上了?
”
苏长欢此时也是一筹莫展。
不该这样的啊!
按道理说,苏长安被她一再刺激,醒了热血,这一回枪挑兰心院,看到原本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人,在他的枪下吓得屁滚尿流
,他就算不能重拾信心,最其码也能领悟到,这些人,根本就没有必要那样捧着谄媚着。
他是苏家嫡长子,外祖许氏一族,虽不比当年,但仍可依靠。
只要他们愿意抗争,他们原就不必活得这般窝囊卑贱的!
她一直相信,哥哥就如她一样,身上的热血未冷,仍有一腔孤勇!
可现在看来……
苏长欢倍受打击。
然而接下来,更大的打击来了。
赶她出门后,苏长安脱了衣裳,负了荆棘,跪到了慈心院,来了个负荆请罪!
为表请罪之心之诚,他甚至没让苏明谨动手,自己先抽上了。
那粗硬的荆条,重重的击打在他自已的身上,每一下,都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。
“祖母,我错了!”
“父亲,我错了!”
“二娘,二弟,二妹,我错了!我给你们赔罪!求你们一定要原谅我!一定要原谅我啊!”
他每抽一下,都要嚎叫一声,内心的痛悔畏惧,难以述说。
他却不知,被他苦苦求着的那一堆人,此时也是战战兢兢,魂不守舍。
“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?”苏老太太昨晚便被这个孙子吓破了胆,到现在还没回魂,“他这是想来打我们吗?”
苏念远隔着门缝瞧了一眼,摇头:“祖母莫怕,他是在打他自己!”
“他昨晚那个样子,这一大早又来赔罪,猫捉老鼠?吃之前先玩会儿?”苏老太太思想复杂,一向想得多。
“母亲多虑了!”苏太傅到底是在官场混的,见多识广,凝神观察半晌,忽又冷笑:“狗急了,难免跳墙!可跳过墙的狗,也还是
狗啊!”
“父亲所言极是!”苏念远点头,“他昨夜怕是喝多了,今儿,是醒酒了,回过神来了!”
“管他是醉是醒,只要他是狗就好!”苏明谨轻哧一声,理理衣裳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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