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监们都持起了琉璃盏,亮堂的晖光与月辉比肩,将五台山的西侧照的熠熠生辉。
崇明帝便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光明池的偏厅内,掩在众人的行礼问安声中,窥见了崇明帝的真容。
崇明帝的年岁与许氏差不多,只是身量比寻常男子要高上一些,眉宇间也蓄着些不容置喙的帝王气韵。
论样貌与人品,可断断比不上沈莞荏的身生父亲。
裴池因怕沈莞荏方寸大乱,便屡屡回头去瞧她的面色,见她只是低眉敛目地站在自己身后后,方才放下了心。
姚如霜瞧见了这一幕,也只是攥紧了自己手心里的锦帕,心里愈发酸涩伤怮。
她如今是大彻大悟了,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便是男人嘴里的情爱。
唯一能倚靠的只要权势和地位。
幸而阿池只是看上了个小丫鬟而已,若是一切顺利,自己坐上世子妃后将这丫鬟发卖的远些就是了。
崇明帝坐在高台之上,身前是五爪镶金的鎏金玉石案,下首是对他毕恭毕敬的文武大臣、皇亲宗室。
他朝谁露出半分笑颜来,那人便会喜滋滋地乐上好几日,他朝谁使个眼神过去,那人便会诚惶诚恐地惊吓个半日。
恩宠荣辱,皆在他的一念之间。
只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崇明帝朝着自己后妃们所坐的席位瞥去一眼,为了今夜的宫宴,遑论是皇后还是贵人都铆足了劲妆点打扮自己。
独独除了她。
东侧的光明池乃是一汪清池,里头盛放着的莲花争奇斗艳,皆是他花足了心思从江南湖畔移株而来,样样皆循着许氏的喜好。
可她却连瞧也不愿意瞧一眼。
徐皇后在宗室贵妇中颇具名望,觥筹交错间她饮了几杯酒入肚,鬓发上的珠簪铛石相撞发出些清脆的声响,染得她醉意上涌。
她离崇明帝最近,便借着酒意轻声问道:“陛下今夜为何不高兴?”
她从来不曾如此胆大过,也不曾在外人面前失过半分仪态,如今却借着酒意将心里挤压着的醉意尽皆发泄了出来。
自从许氏进宫后,她这个一国之母兼发妻也成了个天大的笑话。
崇明帝对许氏的偏爱与痴迷竟像入了魔一般,什么礼仪尊卑、祖宗规矩,皆抛之脑后。
她怎么能不伤心?
崇明帝满心满眼皆在思虑着许氏,听得徐皇后的质问声后,也只是蹙眉瞥向身后的张安,示意他拉开醉意上脑的皇后。
徐皇后被张安及几个嬷嬷扶进了屏风后,崇明帝也只是坐在玉案前一杯一杯地饮下烈酒,酒过三巡后便失了意趣。
他寻了个由头便要去光明池外的观星台上散心解闷。
太后颇为担心,便给德怀县主使了个眼色,德怀县主会意,吩咐裴池跟在崇明帝身后,仔细住陛下的安全。
沈菀荏见裴池匆匆离席,想也没想便跟了上去。
既是宫宴上瞧不见许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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