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白像是把他忘记了。
那一连串的忙音似乎也在嘲笑他。
他好像……又变成一个人了。
周木低低地笑出声。
笑得不怀好意，在雨夜里格外的瘆人。
小朋友总是天真让人觉得好笑，天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优点了。
他隔着眼镜看见关小鱼在瞪他，圆眼睛里是无助和迷茫，甚至还有慌张。
抑制不住地笑，笑到肩膀微微发抖，就连撑伞的手也似乎拿不稳雨伞了。
等到唇边的笑逐渐淡下去，他咧开嘴，回视着关小鱼的眼睛。
“没打通是吗？”
轻飘飘地话却如同重石落在关小鱼的心上。
他瞪大了眼睛，像是第一次看清楚一直站在韩柏身后的那位——一向沉默寡言跟在韩柏身后的人。
“你们对褚哥动手了吗？”
周木的眸色在黑夜里让人看不清楚，他很平静。
仿佛方才笑的人并不是他。
“褚家的少爷，自然是我动不了的人。”
他抬头看了眼天，黑作一团，间歇型滴落的雨落在伞头，顺着滑下来。
“我们只是生意人，只是想和关先生见上一面。”
周木话锋一转，似乎对褚白的一切都没兴趣。
“既然电话也打了，我们快些进去，毕竟外面还在下雨……”若是你淋湿自己，生了病，韩柏只会心疼你。
而我，只能卑微到尘埃里。
最后半句话掐在他的嗓子里没有说出来，周助理垂下眸子，把舌尖轻轻抵住牙齿间，不让一丝一毫的委屈从牙缝里泄露出去，把那些让他没有尊严的话说出去。
光是想想就让人难受。
跟别提当着关小鱼的面说些什么。
只会显得他作为一个成年人的无能和懦弱。
他根本没法离开韩柏。
早就没了鼓起勇气就可以做一切想做事情的年纪。
关小鱼定定站在原地不愿意动，芜杂的心突然冷静下来，他想起来之前受到的那条短信。
他手里似乎真的有块地皮。
可以用那块地同周木谈条件吗？骗他那块地就是他们想要的可以吗？
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套出褚哥的消息……
“那块地。”
关小鱼颤着嗓子，开了口。
周木如他所料的安静地盯着他看。
“你说的地，我爸爸转给我了，我能做主。”
关小鱼颤着嗓子，紧紧盯着周木脸上的神色，试图让他说出更多一些褚白的事情。
“真的。”
商场上了老油条，即便是再年轻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，摸清对家的底，做好资料是最基础的事情。周木只是平静地看向关小鱼，既不惊讶也不生气。
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。
以至于关小鱼眨眼的频率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，在他的目光下暴露。
一览无余。
小朋友很紧张。
“进去再说。”
别墅里没人。
连开灯都要先把屋子里电闸打开。
周木按下开关，昏黄的灯光似乎可以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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