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不到说的什么。
手心本是温热的,骤然冷了下来,几乎控不住,她竭力维系着面上的神色,以求李嬷嬷看不出来。
慌乱间要去拿桌上的杯子,指尖方触及,许是力度用大了些,碰倒了先前斟满清茶的白瓷杯,茶水立时顺延着桌布洒了下来,打湿了衣裙。
“小姐!”溪芸见此惊呼,急忙上前拿着帕子拭着茶渍。
李嬷嬷也停了话语,云卿只觉耳际清净下来,挡住了溪芸的手,摇了摇头道:“我去换件衣裳,烦请嬷嬷稍侍片刻。”
迈进浴房后云卿将门横栓上了,而后背脊倚在了门上,方才强硬着撑住的身子在这时软了下来。
地面凉得很,连带着撑在地面的手心都愈发觉着冷了。
母亲要与她相看夫婿了……
这些时日,她不得安寝的日子太多,白日里也总在伤神,倒是不知何时母亲安排了这些。
方才李嬷嬷说与她听时,除却震惊外,她想到了云璟。
若他知道,会怎样呢?
她想,他定会生气吧,或许面上并不会与她表露出来,可心里却不然。
他总是这样,要她去猜他心中所想。
只是,除却气愤外,他会做些什么呢?
她不知道云璟会怎么做,此刻,她只知道他定会不喜,可不知为何,她打心眼里也不喜,和他一般。
很抗拒,分明先前并不是这样的,先前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,最好是此生再不相见,这才过了多少时日,怎么开始顾及他心中所想了呢。
便是不为他想,此时她扪心自问也是不喜的,虽已竭力控制但她真的无法做出平常神色,她从心底抵触这事。
不等她多想,许是在浴房中待得久了些,一门之隔,溪芸敲响了门,扬声问道:“小姐可要溪芸帮忙?”
云卿捂住口鼻,声音也放得低缓,“不必,一会便出来了。”
她听见溪芸应了声好,接着脚步声渐远,又等了一会儿才将手放了下来,直到此刻她才发觉眼睛不知何时模糊了看不清东西,手心里也沾染上了泪痕。
云卿好容易撑着门板站起身来,腿上骤然一麻,几乎要往下跪去,好在及时把住了门上的横栓,倚着门板缓了会才抬步朝里走去。
云卿换了件干净衣裳,直至揽镜照仪容时才发觉眼尾不知何时泛了红。
她抬手以指尖轻点了点那处,不过一瞬又垂了手,铜镜里照映着淡色唇瓣微微扬起一抹弧度,不偏不倚正正好,连带着那张素净的面上也增了些许快意,便好似方才的泪水未曾流过一般.
行至前院,云卿还未进到正房已见着了母亲,隔着数步之距,她正在饮茶,见了云卿忙放了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迎她。
并未久站,云卿一一回复了母亲的问话,待到最后一句话落下她觉察到了母亲话锋转了一转。
云卿面上不显,掩在袖中的手却攥紧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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